“我忽然挺佩服那些日本人的。”当商震持枪前行,他警惕的向两侧扫视时却又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为啥?”商震身后十多米跟着他的仇波表示了诧异。
敌我双方生死大仇,对敌人表示佩服这话轻易不能说。
“走在咱们中国人的地盘上,你看他们哪有半点害怕的样子?一个个还牛逼哄哄的。
我咋觉得自己头皮发麻呢?”商震回答。
仇波哑然。
可是他随即他就明白了商震想说什么。
敌我双方,有一方走在了明处,却要面对着藏在暗处的另一方不知何时会射来的子弹,头皮当然会发麻。
任是谁都知道,人走在路上那是最快的。
商震他们现在已经走到了昨夜他们来的那条路旁边,可问题是他们却不敢上路走。
昨天夜里打乱套了,不用问都知道暗处依旧会有日军,便如先前他们所遇到的那两个向他们扔手雷的日军一般。
可是他们又不得不走,这无疑就给他们增加了心理上的压力。
由于不敢上路,按照商震的主意,他们五个人便分成了两组,道路一侧各一组,既可以互相照应又能防止被日军一网打尽。
“你咋不说话?”走了一会儿商震又问,而这时他的目光却是看向了道路的另一侧。
那一侧小簸箕、二憨子和马二虎子也正持枪前行着。
“嘿嘿。”仇波忽然笑了。
商震自然不会回头去看仇波为什么笑,他目光依旧在警惕的扫视着前方、左前方、右前方,可他有嘴却是可以问的。
“我是笑你,你还觉得浑身发麻,你不是想说自己后脊梁骨还凉嗖嗖的吧?”仇波笑言。
“可不,一开始是有那么点儿,可一想到你在我后面,我后脊梁骨就暖和多了。”商震也笑了。
“哈,你后面有我,可我后面没人,那我就不能觉得后脊梁骨拔凉拔凉的?”仇波又问。
“那咋整?”商震反问。
“这个真没法整。”仇波感叹道,不过随即他又笑了,“可是我一想到你在我前面,你是那只出头鸟,我心里就平衡了。”
“哈哈”,“哈哈”,在仇波说完这句话后,商震和仇波便同时笑了起来。
其实他们两个都紧张,正因为都紧张商震才扯开了这个话头,两个人这么一说话便觉得不那么紧张了。
两个人继续前行。
可是他们不紧张也只有那么一会儿,又走了几十米当绕过一块一人多高的巨石时商震便又紧张了起来。
“小心警戒!”他说了一句,然后蹲下身就开始观察前面的情况。
这时后面的仇波便也看到了,前方几十米乱石边缘的雪地上乱糟糟的躺了六七具日军的尸体。
这倒没有什么奇怪的,昨夜仗打乱了。
商震他们可以肯定的是,后来自己伙的援军肯定是到了,从军营里出去救援的那部份日军可是不光受到了王老帽他们的伏击。
自己一方来的援军应当是不少,当时枪声挺激烈的,所以日军应当是被打散了,而前面这些日军就是昨天夜里被打死的。
既然日军能够扎堆儿被打死,那么肯定就得有漏网之鱼,商震小心自然有商震的道理。
在仇波的掩护下商震小心翼翼地上前了。
目光与枪口在日军的尸体上划过,毫无疑问,这些日军已经死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