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接着,山沟那头的枪声便响了,只不过士兵们没有在跟前并不知道那枪是商震打的罢了。
所有人都知道商震的枪法很好,说他是一个神枪手也不为过。
可商震再是神枪手,让他去打那七八百米外的目标他也不可能有太大的准头。
想想,七八百米呢!
一个人看七八百米外的另外一个人那才多大点儿,更何况四十军的人那可都在阵地里呢,或许也只是露出个脑袋或者上半身罢了。
而这暂且不论,商震就是真看到了四十军阵地里的人了,他也不可能把枪自己人的脑袋上瞄啊。
估计商震也只是向着四十军阵地那里胡乱的打了四枪,甚至连瞄都没有瞄。
可是事情怎么就这么寸,商震这一枪就把四十军主阵地上的一个团长给打了,而且四十军的人还说了,那发子弹竟然把那个团长的耳朵给打豁了一个!
本来呢,就这事,那个团长估计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那战场上有打偏的打飞的流弹那不很正常吗?
可问题却是人家四十军的人把商震他们当功臣似的既给吃的又给喝的又问他们打鬼子的事,结果大老笨实诚却是把那几枪是商震打的事给说出去了!
“都怪大老笨,大老笨就是笨,他要不是嘴快,这事咋能捅出去?”终于有士兵抱怨大老笨了。
只是那个士兵话音未落,李清风就跳起来不干了:“少说我家大老笨!大家要不是显摆自己打鬼子的事显摆疯了,他那么老实能多嘴吗?”
一看李清风不乐意了,说话的那个士兵也是新兵,他还真不敢惹李清风,便忙道:“我说错了行吧,我说错了。”
李清风这才“哼”了一声不言语了。
一时之间士兵们陷入沉默。
又过了一会儿,却是陆宜春打破了沉默说道:“整个事就在这里摆着呢,也很难说怪谁。
说怪咱们长官?那咱们长官也就是冲四十军阵地一共就打了那么四枪,他又怎么可能知道自己打出去的其中一枪就把一个团长的耳朵给削掉了半拉。
你们说这事,就这事就跟那天上的鸟拉下一泡粑粑似,可偏偏就掉在了谁的脑袋上!
那平时特意打都打不到!
说怪人家那个团长?那人家那个团长拿着望远镜在那里观察战况敌情有毛病吗?没有!
你们说这事捅出去,说怪大老笨?好象也说不通,大老笨也不知道整件事情会有这么寸啊!
所以啊,咱们也不用瞎呛呛了,现在也就看——”
说到这里时,陆宜春却是又向四周看了看,眼见没有四十军的人离他们小一小撮人还远才接着说道,“现在也就看那个团长伤的有多重了,还有就是,是不是小心眼儿了。”
“都说了就是伤到耳朵了,那能有啥事儿?
你看那冬天的猪,耳朵冻掉了不也活的好好的?”马二炮不以为然。
“那可不一定,人家是团长,人家可不是猪。”陆宜春回答。
现在他们这伙人中剩下的这三个原四十军的老兵那已是以东北军自诩了,浑然忘了,要是在一个月前,他们要是见到四十军的团长级别军官那都是要“啪”的一声打立正的。
“你们那些东北军的,都过来,到我们团长那里去!”这时远处有喊声响起,喊话人正是那个长着连毛胡子的四十军的排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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