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此事。”
“这回让你二弟想对了。正好你二弟在东京时也曾见过郭二郎,就叫他亲自带口信去郭二郎军中。便称我的上书朝廷尚未有所决断,故而不能擅自引军离城。但郭郎若在青州之事不利,可领部暂且南退来此,我家将为之后援。”
符昭序当即称好,便要告退去办事。
符彦卿微微沉吟,又补充道:“叫二郎见到郭郎后不需回来,就让他留在那里罢。”
符昭序随即称是,再次向符彦卿告退。
等到符昭序刚一走出内宅院子,耳边就传来一阵闷雷,他抬头看去,不知何时天上已是晦云密布,不过太阳并未完全被云层遮挡,两团云层间留出了一道斜而向上的缝隙,日光从中显现犹如龙挂,但隐约已有落雨之势。
大雨连下了两日,道路泥泞无法行军,东路行营被迫在淄州城下停留两日。
在淄州城下,郭信见到了身披斗笠蓑衣,为他带来魏国公符彦卿口信的符昭信。
“郭将军行军飞速,本以为大军刚过齐州不远,谁知郭将军两日就到了淄州,所幸有这场大雨,不然我恐怕还要再赶一日的快马!”
郭信捉住符昭信的手,对眼前的舅子亲密地道:“哈哈,兄何必见外?若无外人,叫我郭郎,或者意哥儿就是。兄一路风雨多有辛苦,我遣人备下热饭,兄不如先去换身衣服?我等随后再去帐中细谈。”
“就依郭郎所言。”符昭信当即应许,郭信便让郭朴带符昭信去换了干净衣服,随后请他在自己帐内相见。
“昔日在东京一别,郭某对兄的远见印象深刻。只可惜军中条件有限,并无美酒佳肴,只能改日再与兄举杯对饮。”
符昭信显然并不在意,还开玩笑道:“若郭郎行军之中有美酒佳肴,待我回家之后告诉阿父,阿父恐怕会认为郭郎带兵无术,郭郎将不能与大妹成为眷属矣。”
两个人名中都有一个“信”字,且都在家中排行老二,郭信感觉与符昭信颇能谈得来,彼此间谈笑片刻,符昭信便将魏国公的意思向郭信说明,并阐述其中缘由。
“父亲身受官家朝廷厚恩,尤重言行,私自遣军或有跋扈不羁之嫌。且父亲眼下的粮谷需要兖州供应,命脉在他人之手,确实不好擅动。”
郭信颔首,对符彦卿的心思有所理解。符彦卿力求稳健,但对郭信而言时间并不在他这一边,仍然有必要在入镇一事上帮符家一把,使符家能够尽快入镇青州,以让彼此关系更加亲近,同时亦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如今符彦卿的态度已无法改变,不过至少自己的表态已经十分明显,显然符家还是很受用的,不然不会让亲儿子来见面解释。
郭信遂不再提及符家,转而问道符昭信对刘铢及青州的看法。他仍记得在东京的魏国公府上,符昭信就曾预见过杨邠等人派遣禁军同时想要针对刘铢的意图,当下自然也想听听符家二郎的见解。
“刘铢随先帝出身河东,在各镇中并无根基,人脉多在朝中。何况青州偏安于东,齐王老成,慕容彦超更是宗室,刘铢在青州想要挟镇自重乃是死路!”
郭信微微沉吟,遂道:“刘铢真想要做点什么,只有投靠唐国。但我军一来,此路也不通了。”
符昭序点头:“正是。故而父亲与我,都推测其必会归顺入朝。郭郎此行多半不会有用兵之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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