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库斯重新套上紧身的衣物,遮盖住身上骇人的疤痕,随后拿出衣兜里的银制扳指,递给不知所措的小雷萤术士。
就在扳指接触女孩手掌的瞬间,其上篆刻的花纹仿佛褪去铅华般耀起暖白色光芒,模糊不清的图案重新显现出真容。
戒指上是持剑的少年斩下魔神头颅的简朴花纹。
“这是阿尔诸纳家主辛格,终结路权战争时的画面,也是人类首次完成斩杀魔神的壮举。”
“只要戒指还亮着光,就代表你的母亲尚未回归火焰怀抱。”
马尔库斯言辞恳切,身上的疤痕显得很陈旧,似乎已经许久不曾参与斗争。
种种证据都能说明他的确是砂布的亲生父亲,而非至冬国那些假借领养孤儿之名,实则别有用心的富商。
但得知真相的砂布只是解脱般瘫坐在地上,抱着怀中跳跃着火光的小型雾虚灯,放声大哭。
“你为什么要我把送给其他人……”
“为什么不早点出现……”
北国的寒冬日长夜短,室外的温度能冻死人,作为孤儿的砂布最早记住的单词就是至冬语的壁炉,她的童年生活也由农活、欺凌和冷水里的铁锈味组成。
负责照看孩子们的大婶总会编造些恐怖故事吓唬他们:“可怜的小彼得·伊里奇!灌了两口火水,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不带他的熊皮帽子就出门,两只耳朵被冻得梆硬,风一吹,就从脑袋上掉下来了!”
这个故事给稚童时期的砂布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每次冬天里出门她都要仔仔细细把帽子掖好,进屋第一件事就是检查她的耳朵还在不在。
那时的每个孩子都在祈祷严寒和霜冻不要给自己留下残疾,好在阿蕾奇诺大人发掘出砂布龙裔的身份,准许她提前成为愚人众的预备役。
马尔库斯愧疚的低头,将砂布揽入怀中。
此时父女终于紧紧相拥。
直至月明星稀,天衡山脉中昆虫开始鸣叫,枪冢上的旗帜飘扬,晚风从海港掠过正在重建的码头,闯入这荒原的角落。
马尔库斯用房屋断掉的木梁点燃篝火,火堆上炙烤着滋滋冒油的野兔,两人就这么依偎着坐在断掉的屋梁边,讲述这些年来各自的经历。
而法玛斯留下的神之心也早已被马尔库斯收起,准备找到妻子迪芙妲后,再将其带回纳塔。
尽管穆纳塔早已名存实亡,维卡斯的灵魂更是湮作埃尘散去,但那炽热的愿望却不会消逝:
“回家。”
世界线,收束!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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