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那个堀江真的有来头,他的死也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卢长鑫抱怨说道,“这叫什么事情,我们到手的功劳,被他们拿去当乐子,现在出了事,我们还要被牵连。”
“好了,牢骚话就不必说了。”李萃群沉着脸说道,“我一会就去拜会汪先生。”
说着,他看向胡四水,“四水,你再去打探一下,那个死的堀江润一郎到底是什么身份,弄清楚了,我们也好心里有个谱。”
“是!”胡四水点点头,就要离开,却是又被李萃群叫住了。
“你去买点水果糕点什么的,以我的名义去看望程千帆。”李萃群说道,“看看程千帆是不是知道的更清楚。”
“明白。”
……
青岛,日本陆军医院。
刘霞很生气。
她左手捧了一束花,右手拎了水果罐头来医院看望程千帆。
却是被荷枪实弹的日本宪兵拦住了,说任何人不得探望。
刘霞据理力争,最后还是没有被允许探视,只得悻悻地将鲜花和水果罐头交给日本宪兵,请他们代为转送。
离开陆军医院,上了车,刘霞的表情凝重下来。
她敏锐的注意到了事情似乎不太寻常。
整个青岛日军陆军医院戒备森严,日本宪兵荷枪实弹的守卫,她还看到有身穿日军军服,肩章是日军少将军衔的日军高级军官,在一众人的簇拥下,步履匆匆的进了医院。
而又联想到街面上日本人疯了一般的到处搜捕,抓人,刘霞意识到了不对劲。
似乎,程千帆此次涉入的这次遇袭爆炸案,另有重要内情。
不是说那个川田笃人只是受了伤,并无大碍吗?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竟引得日本人如此兴师动众、一个个如临大敌。
……
“所以,你的意思是,伏见宫殿下和川田笃人一起,把抓捕青岛站的残余分子当作了一场狩猎游戏。”米田公一郎阴沉的目光盯着小野寺昌吾,“然后,他们审讯了青岛站情报科课长胡泽君,通过此人的供述,锁定了那个地方是青岛站余孽的藏身之地,然后他们抓捕的时候却竟然中了敌人的埋伏?”
“是的,司令官阁下。”小野寺昌吾点点头,“属下所掌握的情况正是如此。”
“巴格鸭落!”米田公一郎恶狠狠骂道,“小野寺,你觉得这个解释我会相信吗?”
他上前两步,狠狠地抽了小野寺昌吾一巴掌,“青岛站几乎被特工总部的李萃群一锅端了,据说只有六七名漏网之鱼!”
他的目光凶狠,“而且这几个人,不是情报科的人,就是电台组的人,并非重庆的行动人员。”
米田公一郎一把揪住了小野寺昌吾的衣领,“这样的残兵败将,竟然制造了这样骇人听闻的伏击!”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米田公一郎怒气冲冲。
“司令官阁下,事实就是,我了解的情况就是这样子的。”小野寺昌吾的脸颊都被抽肿了,他苦笑一声,说道。
“属下也知道这太过匪夷所思,但是,事实就是如此。”他的表情是麻木中带着茫然的。
“把仓田训广带过来!”米田公一郎冷冷说道。
很快,仓田训广就被带进来了。
看着心如死灰,呆呆傻傻样子的仓田训广,米田公一郎更是火冒三丈,他直接上去一脚将仓田训广踹翻在地。
然后,犹自不解气,米田公一郎拿起桌子上的马鞭,狠狠地抽着仓田训广。
仓田训广既不躲,也不敢反抗,甚至被抽的鲜血淋漓,却一声不吭,一幅痴傻求死的样子。
米田公一郎冷冷的看着仓田训广,他知道,自己的这个手下虽然还活着,实际上已经死了!
“司令官阁下,我来问仓田吧。”小野寺昌吾说道。
米田公一郎冷哼一声。
……
小野寺昌吾问一句,仓田训广就回答一句。
他不问,仓田训广就坐在地上,一言不发的看着地面。
米田公一郎阴沉着脸,仓田训广这个行动参与者所说的话,与小野寺昌吾方才所说的一般无二。
当然,这也是正常的,毕竟小野寺昌吾所了解的情况,正是源自仓田训广之口。
“西浦弦一郎呢?”米田公一郎问道。
伏见宫的殿下不幸遇难,西浦弦一郎作为伏见宫俊佑的侍卫长,是第一责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