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九怀点头。
莫之阳啧一下舌头,转头看着固庆公主,“他说,你得叫他爹。”
关键是说这话的时候,还一脸懵懂无知的样子,根本像是一个被教坏的小朋友。
“放肆!”
固庆公主还未曾被这样羞辱过,“你以为你长着这张脸,本宫就可以不罚你吗?本宫的父亲,乃是当今皇帝,你算是什么都东西?”
“跟谁没当过皇帝似的。”九怀挑眉,朕当皇帝时,你还不知在哪里呢。
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让徐入维都皱起眉头。
这话有问题,莫之阳眼睛一亮,突然抬起头盯着九怀的轮廓发呆,仿佛想起什么一般,倒吸一口气。
之前盖在九怀身上的迷雾被一扫而空,忍不住攥紧他的手臂,呼吸急促。
“怎么了?”察觉到怀里的人不妥,九怀低头,发现他水汪汪的狐狸眼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阳阳,你不舒服?”
莫之阳嘴角扬起来,“不是呢。”
真好,那时候没有全心全意的对你,是我的错,这一世不一样了。
不知为何,九怀觉得阳阳的眼睛里除了爱意多了几分释然,好像蜂蜜里加了桂花,清甜更甚从前。
甜得人心旷神怡。
“固庆公主,微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若是真的吵起来,公主闹到皇帝跟前去,只怕谁都讨不着好处,徐入维只能先出面调停。
固庆公主美目一横,“你又要说什么?”语气不耐。
“借一步说话。”徐入维示意莫之阳别轻举妄动,自己先和固庆公主出去。
本来,公主是不打算给他面子,但架不住这位曾经教过自己,本朝向来以尊师重道为美德,这才不敢驳了他的面子。
这人一走,就是小白莲发挥的时间。
“我刚刚以为你要跟她走了。”莫之阳紧紧抱住他,声音哽咽着,委屈得像只差点被抛弃的小猫咪。
“我只希望你不要跟别人跑了才对。”尤其是那个徐入维,看见他九怀就头疼,还觉得羞耻,之前教阳阳那么多,什么以身相许报恩,结果差点便宜别人。
莫之阳攥紧他的手臂,“我不会跟别人跑了,你也不许跟别人跑了,你要跑也要带我一起跑。”
“私奔?”这话听着就很欢喜,九怀点头。
徐入维将固庆公主打发走,对那一对不省心的十分不爽,现在还要自己来收拾烂摊子,属实过分。
固庆公主怎么可能善罢甘休,见到了九怀,也确实那是人间殊色,好色之人自然不能错过,从太傅府出来,直奔皇宫。
就该跟皇帝一哭二闹三上吊,非要他不可。
皇帝也好奇自己女儿口中说的所谓绝世美貌,此帽只应天上有,是多绝色,也就应下,等重阳宴,让太傅将人带过来。
固庆公主这才心满意足,等他见过皇宫富贵,看到皇权威严时,自然就会想要摆脱那个山野村夫,心甘情愿的跟自己。
这算盘打得好,却不知两个人身份也是不一般。
这三个月,徐入维都打算告病在家,什么宴席都懒得去,结果又收到旨意,重阳宴要带神医出席。
心情瞬间不好,本来想清静清静,现在什么清静都没有了。
只能拿着圣旨,去后院的谢芳阁找两人说一说,毕竟再如何不爽,都不能抗旨,正想敲门,里面的门就先开了。
“神医呢?”
“阳阳睡着了,何事?”九怀走出来,返身将门关上,哪怕在院中和他说话,声音还是刻意压低,怕吵到屋里熟睡的人。
这样的警惕,真实叫人无奈。
“我只是来告诉两位,三日后的重阳宴,陛下有旨,点名要两位去,不知可方便?”徐入维将手上的圣旨递过去。
但九怀只是看了眼明黄色的绣龙绸布,“等阳阳醒了,我再与他说说,去不去看他愿不愿意。”
讪讪收回圣旨,徐入维:“我有一问。”
“说。”九怀此时有些不耐烦,跟你说话耽误我和阳阳睡觉。
“你可知莫之阳是何种人?”问这话时,又觉得措辞不妥,又补一句,“你不觉得莫之阳有时候很怪吗?”
“觉得!”
闻言,徐入维点头不是太蠢。莫之阳那种人,心机深不可测,而且洞察力极强,能轻易看透他人,这样的人,就说自己,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被他算计。
“怪可爱,怪乖的。”想起那张小脸,九怀好像喝了桂花蜜一般,眉角眼梢都是笑意,“我很喜欢。”
好的,他就是没脑子。
这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算了,不该和这样的计较什么,徐入维转身,“我走了。”推着轮椅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