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过这个街角,就到热闹的东市,结果不知哪个胆子大的,居然敢拦车。
眼看着面前这位,身材欣长,一身白袍,头戴幂篱,将浑身遮了个严严实实的,只有长发露在外头,这打扮,十分显眼。
莫之阳看着这打扮,有些不对劲,“你?”
“咳咳—”
两声咳嗽,就知道他是谁了。
“什么人不要命了,快滚!”那赶车的扬鞭就想朝那人抽过去。
他这一鞭子下去,自己这师尊,肯定当场去世,莫之阳忙拦住他,“慢着慢着!”
“何人?”
莫乾生掀开车帘子,就看到这路中间的高挑男人。
“这?这!”莫之阳有点慌,从马车上下来,“这是我远房表兄!”
被幂篱遮住容貌的韩靖白,嘴角一挑,居然低低应了句,“是。”
“远房表哥?”莫乾生讶异,之阳从小都在莫府长大,怎么会突然多出一个远房表兄,而且看气质,十分不凡。
莫家,什么时候出了这一号人物。
他怎么来了?
莫之阳无奈,朝他走过去,站定在他面前,伸手想掀开白纱,可手指刚接触到轻纱,就停住了,随即收回来,压低声音,“师尊,你来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韩靖白右手背在身后:自己媳妇,跟其他男人出门,难道就不能来看看?
这架势,肯定是赶不回去的,莫之阳无奈,牵起他的手,往马车那边去,“乾生少爷,这是我远房表兄,特地来投奔我的,他身体极差,能不能跟着我们一起去啊?”
那戴幂篱的男子,很适时的咳嗽两声。
莫乾生有些意外,那么高,气质又这样不俗,身子这般孱弱。
不过,既然是之阳的表兄,那也无妨,“既如此,那就跟着吧,只不过后边的马车,是我母亲旧仆,都是女眷,不方便,你和你表兄,还是上我的马车吧。”
“多谢,多谢乾生少爷。”莫之阳松口气,真不知这一路,那个老色批师尊,能干出什么事儿来。
扶着人上马车,莫之阳也没进去,就在外头跟赶马车的坐,眼不见为净,让他们自己去对线。
刚坐下,车轱辘一转,马车略微颠簸着。
颠着颠着,里头就传来咳嗽声,一声比一声大。
听的莫乾生也有些紧张,“表兄,你可带了什么药?或者,我这有些风寒止咳的,你可要用一些?”
“不,咳咳咳——”韩靖白坐在一侧,幂篱遮住脸,嘴角的不悦也没压下,自己来是要跟小徒儿一道儿的,怎么跟这个废物一起。
马车外的莫之阳,听他咳嗽听得是心惊胆战,有点怕他把肺管子也咳出来。
忍不住回身,撩起车帘子,“你可还好?”
“咳咳—咳咳咳...”韩靖白咳得都没嘴回话,捂着心口,一副病美人的姿态。
见他如此,莫之阳也忍不下心来,爬进马车里,坐到马车的底板上,将摇摇欲坠的人半抱住,“你可要用些水?一直这样咳吗?身上带了什么药?”
“咳咳—习惯了。”韩靖白终于能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可气息依旧虚弱。
那语气,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落的枯荷。
这副孱弱的模样,看的莫乾生摇头叹息,这般病态,还得劳烦之阳照顾,日后必定是个拖油瓶,连累他人。
韩靖白察觉到他的目光,却并不在意,整个人都歪进小徒儿怀里,右手悄悄的环住小徒儿纤细的腰,慢慢往下挪,“咳咳—”
“唔~”这老色批,当着别人的面干什么呢?莫之阳咬着牙,“你,你好点了吗?”
韩靖白手继续作祟,手感奇佳,让人忍不住多揉几次,“不太好,咳咳。”
可莫乾生发现不妥之处,“之阳,你怎么脸这样红?是哪里不舒服?”
“没,没有,只是有点热。”莫之阳腰有点软,这该死的,怎么就这样不要脸,当着别人的面就胡作非为。
老色批师尊有些不喜,小徒儿害羞脸红的模样,怎么能叫其他人看了去?
怀里的人猛地咳嗽起来,那声嘶力竭的咳嗽声,吓莫之阳一跳,赶紧将人扶着,想要他坐直起来,“你没事吧?”
“咳—”
这一咳,居然真的吐血了。
幂篱的白纱被鲜血晕开,看的莫之阳心惊胆战,“你没事吧?你怎么又吐血了!”
“表兄怎么了?我这儿有药。”莫乾生从怀里掏出一个葫芦形状,白玉瓷瓶,“之阳,你快些让他服下。”
“好。”莫之阳接过那瓷瓶,正要拔开红色的塞子,突然想起什么,转头看着他,“乾生少爷,你能否回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