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生兄,你这一计太狠了。”夏允彝小声道。
黄淳耀冷眼盯着堂中人:“个个都是尸位素餐的家伙,哪里配做三司主官。”
“伯爷...”黄崇涛焦急的起身:“末将并未犯错,伯爷何故如此?”
刘维嗣冷笑劝慰道:“黄指挥莫要着急,我等三司其他官员联名上书保你,定武伯,你如此滥用职权,本官一定要参你一本。”
“哦...”陈操转头看着刘维嗣:“好呀,你参吧,赵信,再发一份给京师的八百里加急公文,浙江民乱,布政使司坐视不理,任由发展,另有布政使刘维嗣之亲眷参与其中,已活捉贼人,请陛下定夺。”
“胡说八道...”刘维嗣哪里不知道刘有为被陈操抓了:“定武伯,你莫要把事情故意描黑。”
陈操带笑看着堂中人一圈,小声道:“不要以为你们陷害本伯本伯就会任你们摆布,外面来的那些百姓若是在两个时辰内不散去,本伯就把他们定为弥勒教暴民,你们有一个算一个,挨个处置。”
说完陈操直立身体,大喊道:“张凤年。”
“伯爷...”张凤年站到堂外应声。
“带上火枪队到行辕门外警戒,若是暴民胆敢冲击行辕,格杀勿论。”陈操一字一句说着。
黄崇涛赶紧拱手:“伯爷,下官这就命都司兵马前来驱散。”
黄崇涛不傻,他始终是军伍,依附文官之后一旦出事,他就是替罪羊,眼下陈操明显拿他开刀,自然是摆明了在杀鸡儆猴。
“锦衣卫,堂中诸位大人未免惹上嫌疑,暴民未散开之前都不准离开,你们商量一下,本伯去后院休息。”
“是...”
一众锦衣卫应声,刘维嗣正要动身阻止,两个锦衣卫便挡在了他的面前,冷声道:“刘大人稍坐,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你们...”
“哎,当真是斯文扫地...”
陈操先去了中堂侧院,他要先见一见昨晚的女主角,齐尚文的女儿齐元香。
徐玲陪在她身边,陈操进屋之后便让徐玲出去,然后坐在桌边,盯着蜷缩在穿上的齐元香,手指不停的敲打着桌子...
哒哒...哒哒...
良久,齐元香抬眼看了一眼陈操,然后又低下头不语,慢慢的便流出了眼泪。
“本伯与你父亲无冤无仇,齐姑娘,你当知道这其中的厉害...”陈操首先开口,但换来的还是齐元香的沉默不语。
陈操又道:“万历三十二年,你父亲中进士,万历三十五年外放为杭州府余杭知县,三十七年调任仁和知县,天启二年调任钱塘知县...
你父亲,按理说没有任何机会可以调任到钱塘县来做知县,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投靠了东林党,然后花了大价钱买通了布政使衙门和京察的巡按御史。”
“没有...”齐元香终于开了口:“没有,我父亲不是贪官。”
“你说了不算...”声音很好听,陈操居然喜欢上了齐元香的音调:“本伯说他贪污他就贪污,不然的话...”
“你们官场人都是这般的坏,我父亲是个好官,他是被迫的...”齐元香大喊道。
陈操摆手,然后摇头:“昨天你父亲可是给了我十万两银票以及价值一万两左右的珠宝,不知道他告诉过你没有?”
“你胡说...”齐元香反驳:“父亲根本没有那么多钱。”
“哎...”陈操叹了气,很明显,齐元香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本伯问你,你来我后院,是谁指使的?”
“不是你让人带我来的吗?”齐元香瞪眼看着陈操。
陈操一惊,眼珠子一转,然后径直走出了房门。
门外赵信一直在等着:“伯爷,如何了?”
“立刻排查整个行辕的人,一个都不许漏下。”陈操严声说道。
“属下这就安排,伯爷,要不要去看看刘有为?”赵信问道。
刘有为被抓之后本来还没有被锦衣卫动刑,但得到陈操的指示之后,此刻刘有为已经是遍体鳞伤,虽为军伍,但其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军伍的气息,反观让陈操想到了当年的刘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