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何冤情?”陈操插话道。
陈操开口,潘友荣急声道:“陈大人救命...救命啊...”
陈操面无表情道:“潘友荣,你的事情太多,我救不了你。”
“报...”
陈操刚说完话,又有校尉急步而来:“启禀大人,清河急报,漕帮反贼攻陷了桃源县,正在向清河县进逼。”
徐弘基急声道:“速速传令大河卫全营开拔,前往清河县御敌,来人,即刻拿本公虎符,调集南京左卫、前卫、后卫、右卫、扬州卫,滁州卫等卫所前来淮安御敌。”
“是...”
急报一个接着一个传来,这个校尉刚刚离去,又一个校尉跑进来:“启禀大人,造反贼首查清,乃漕帮仁堂翁时阶三子翁林志。”
潘友荣顿时瘫软在地,不管是谁,只要是漕帮人,他作为帮主就难辞其咎:“大人啊,小的冤枉啊...冤枉啊...”
陈操走上前,故意加高音量:“潘友荣,事涉谋反大罪,你必死无疑,但若你真的想要替家人着想的话,就要想办法将功补过。”
潘友荣被陈操这么一提点,当下就什么都不管了:“大人,大人,小的检举,检举。”
“说...”
潘友荣豁出去了:“昨晚刺杀大人一事乃漕运总督杨一鹏大人指使在下干的。”
“贼子休要胡说八道,本官何时指使你干这等杀官的谋逆大罪?”杨一鹏怒斥道。
陈操不禁冷笑,就连林尧俞都略微摇头,人家堂堂漕帮帮主,会主动承认杀官一事?既然承认了,必定是有原因的。
陈操接着问道:“那本官问你,你为何要杀桃源知县黄明和本官?”
“小的说了算不算立功?”潘友荣反问道。
陈操点头:“算,我锦衣卫作证,今日还有魏国公和钦差林大人在场,当然算数。”
“好,”潘友荣定了定神:“小的依附杨一鹏多年,为其做牛做马,昨晚因为害怕陈大人查清他们勾结响马盗田老虎的实证,便让在下杀了桃源知县黄明和陈大人,来一个死无对证,诸位大人若是不信,我的手下南堂堂主柳一中也是人证,是我指使他动的手,但这一切,都是因为杨一鹏的指使。”
“预谋,预谋,你们陷害本官,本官要上奏朝廷。”杨一鹏如同疯了一般重复着自己的话。
“杨大人,看你这般心虚的模样,怕是真有其事了,潘友荣堂堂漕帮帮主,地位之高,恐怕不比在座的诸位大人,他何必顶着这杀官的谋逆大罪承认自己的罪行只为来陷害你区区一个漕运总督?”
陈操说完便让手下拿来纸笔,让潘友荣签字画押:“潘友荣,昨晚的事情算你一功,但你要记住,如今漕帮二十万人造反证据确凿,不管你有没有参与,临头都逃不过一个死字,但今日你揭发杨一鹏罪行有功,本官定会上奏都司衙门,免除你家人的罪行,能活命都是好事了。”
“谢大人...谢大人...”潘友荣连连磕头。
林尧俞站起身,一本正经的宣布道:“来人,杨一鹏指使漕帮人杀官罪行昭然,不用收押了,就地革职,等候发落。淮安知府廖范,知法犯法,勾结响马盗,形同谋反,立刻下狱,等候发落。”
林尧俞说着便朝着徐弘基拱手:“魏国公,下官乃文臣,来此主要处理夏粮被劫一案,此案字已经扩大,下官不便插手,一切交给魏国公决断。”
徐弘基起身回礼:“林大人客气了,林大人先去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给本公去办。”
送走林尧俞,徐弘基便吩咐道:“陈操,调集操江水师部队,封锁运河,绝对不能让这帮反贼南下或者北上。”
“门下领命...”
...
“事情闹大了啊...”徐弘基皱眉盯着陈操,刚才在总督衙门内他不好说话,但这里是他的行辕,都是自己人:“你不是说最多两三万,这下可好,二十万人啊,若是他们不听劝告怎么办?若是朝着京师或者金陵去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