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陈操便从怀里掏出一张千两银票,恭敬的递了过去。
钱财都是好东西,温长史看着钱财的面子上,多少给了笑脸,然后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道:“陈大人的意思我知道,但兖州境内的荒田都离得太远,每个田嘛...”
陈操有一种打死温良的冲动,这种人掌管着王府的外事,属于猪鼻子插大葱的行为,但又不好得罪他,便赔笑道:“陈某懂,所以才来拜会王爷,劳烦温长史给王府带个话,陈某买下这些田,自然按田赋之三给王府送来应有孝敬。”
温良听陈操这么一说,顿时满意连连,然后道:“好,陈大人当真是知书达理,不愧金陵纳兰容若的名头。”
“温长史认识陈某?”
“山东也好歹靠近南直隶,谁人不识的纳兰容若?”温良说着又道:“不知道陈大人能不能给下官一本你们新制的...嘿嘿,就是与那白梦生一起写的那个书?”
陈操皱眉,旋即就反应过来这家伙是要黄书了,便笑着点头道:“这个好说,回去之后命人给长史送来,还请长史在陈某买田的事情多多帮忙。”
温良异常满意的抚掌,然后道:“陈大人莫要担心,这就出具王府的文书,你尽管去兖州府西边买便是了。”
陈操觉得鲁王监国不利是有原因的,一个长史就能贪成这个样子,不晓得其他王府官员是个什么样。
“大人,怎么样?”赵信接着陈操后便架着车离开。
“长史温良那个老狗贪得无厌,买个田对王府来说是小事,他们都不要的田,我买下后,每一亩田还得给他们两成利。”陈操说着就露出了杀人的眼神。
“济宁州以西有六县的土地空出,至少有十万亩,这些田都不是水田,据那边的缇骑报,按照兖州府的价格,每亩旱田出价二钱银子,若是水田则是七钱,肥田一两六钱,十万亩则是两万两银子,若是加上王府两分利,就是四千两银子;这还不算在当地县衙买田还得上下打点,这十万亩田怎么的也得花去大人您三万两银子。”
陈操皱眉看着赵信道:“你这小子数学还挺好。”
“大人,什么是数学?”赵信笑道:“属下市井久了,算学还不错。”
“三万两对于我来说不多,但若是好处,那些地方县衙肯定是得了不少,鲁王府家大业大,对于咱们这个田他不在意,但不知道曲阜那边怎么说。”陈操说着有些担心。
“大人,曲阜排外很重,若是去清查田亩定然会被驱赶,但若是不买曲阜的田,反之和他合作,相信衍圣公家定然是愿意的。”赵信接话道。
“废话...”陈操白了他一眼:“这些人的口肯定还很黑,不像温良那厮几千两就打发了。”
陈操在府城中最大的妓院荔香楼包了一个房间,和赵信、许开先三人在里面喝酒,准备吃饱喝足去玩女人。
“大人...”一名校尉轻轻的推开了 房门:“有人求见。”
陈操自比过江龙,懂得不惹事,自己是便服来兖州,所以能知道自己身份的肯定是官家身份:“让他进来。”
来人三十多岁,文质彬彬,手里拿着一把公子扇,进房后很是傲慢的盯着陈操等,然后朝着陈操斜拱手道:“我乃衍圣公府三管家孔天喜,今日特来拜会锦衣卫南镇抚司陈操陈大人,不知道哪一位是陈大人。”
陈操是来求人的,虽然很不爽孔天喜的样子,但也是站起身拱手道:“本官就是陈操,孔管事,幸会了...”
孔天喜见陈操如此礼貌,便也收起了几分傲慢,然后直接坐到陈操对面:“也不与陈大人客套了,不知道这次陈大人来兖州有何公干?”
陈操怕是理解了几分,上一次锦衣卫去曲阜看田肯定是惹了孔家的注意,这个天下第一大家族有些势力,以为是朝廷有什么企图:“孔管事放心,此次陈某来兖州,其实是来买田的。”
“买田?”孔天喜皱眉:“南直隶与浙江境内的肥田那么多不买,偏来山东买,陈大人可是不知道山东近年在闹旱灾?”
敢情是在怀疑自己
陈操笑着道:“孔管事误会了,南直隶的田太贵了,陈某的家当买不起,所以只能来临近的山东看看,这回实在是来买田的,所以正准备明日前往曲阜拜访衍圣公,请衍圣公给个方便,让陈某在兖州府以东买些无主的荒田,种植一些庄稼。”
孔天喜想了想,便道:“这么说吧,想买也可以,那些旱田至少有二十万亩,每亩价格是一两,外加五分田利,若是陈大人愿意,我这就回去给衍圣公禀报。”
“你们也太黑了...”赵信当下就急了。
陈操摆手制止了赵信,然后笑道:“能不能便宜一点?”
孔天喜打开折扇摇头:“现在是这个价格,若是陈大人不愿意,日后再来,恐怕就涨价了。”
“行了,”陈操也打定了主意:“田你们留着埋人吧,本官不买了,来人,送客...”
“你...”孔天喜怒目看着陈操,然后站起身冷笑道:“陈大人好脾气啊,哈哈哈...”
孔天喜摇着扇子怒气冲冲的离开,陈操坐在板凳上,夹着一块牛肉,想了许久觉得不妥,便道:“去找曲阜当地的坐探,查查这家伙。”
“去不了...”赵信一脸的为难。
陈操眉头一抬:“什么意思?”
赵信道:“自衍圣公传袭以来,曲阜就没有锦衣卫的探子,整个兖州境内只有府城有,曲阜一去生人就会被当地的人跟踪,大人您忘了上一次咱们的缇骑被打成重伤的事情了?”
“藩王府不是都有锦衣卫的 监视坐探吗?”陈操皱眉。
赵信觉得陈操有些傻,但又不敢说,那表情:“曲阜没有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