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防线只是刘步堂预料之中的一部分,不过让他万万想不到的是,清军居然真的胆大到从黄河东进徐州,而黄河防线的兵力仅仅是第1师的一个团,这一千五百人是无法拦截在黄河上行军的清军的。
战斗没有停歇,果然,半个时辰之后,清军再次对徐家洼和刘村发动了大规模的进攻,只不过此刻冯中平已经和刘步堂会面,两人嘴里都苦涩难言。
直到一声火炮猛烈的炸响,刘步堂才道:“老冯,咱们对不起陛下的嘱托。”
“军门,”冯中平咽了咽喉咙:“回撤吧。”
刘步堂摇头:“撤不得,砀山防线丢失,豪格几十万人长驱直入,这个罪过你我担待不起,现在咱们要做的,就是堵住黄河防线的同时,坚守砀山。”
“咱们这么点人。”
刘步堂脸色铁青:“人多不一定能成事,人少不一定办不了大事,李炫君的例子摆在眼前,咱们也要懂得学习。”
“主动出击?”冯中平开口。
刘步堂看着地图良久才道:“龙武军北上海州追击清军岳托残部,不可能不办大事,况且他们军中还有李岩这等人跟着,他们不会不知道轻重,神武军正在赶来徐州的途中,咱们的兵力是足够的,只是不知道现在清军到底从黄河过去了多少人,又是一些什么人,不然我们也能从容应对;
主动出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定武军的装备清一色的步枪,虽然单发装填,但胜在距离大,火力强,训练有素的士兵可以在一分钟之内轻松的打出十发子弹,即便强不过十发,五发子弹也是基本功。
“请军门示下。”
“先给陛下送信,剩下的,咱们只有一个任务,”刘步堂看着远处的战场:“不惜一切代价,坚守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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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开始之后的第二天,位于徐州城外五里的大营内,陈操收到了来自砀山的紧急军情之后,便立刻召集了参谋人员和文武商量对策。
“黄河防线失守,据刘步堂反应,有不知数量的清军船只从黄河进入徐州。”
“臣请陛下先返回双沟。”
陈操看着徐孚远,问道:“孚远,你的伤如何了?”
“臣的伤不碍事,但现在徐州是一个火·药桶,不知道什么时候炸开,况且豪格所部在归德的兵力不下三十万之众,陛下曾教谕我等,要在战略上轻视对手,战术上重视对手,敌军猛攻砀山的同时还能派兵从黄河东进,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黄淳耀也点头:“臣认同孚远的话,请陛下立刻后撤双沟大营,等待神武军主力一同前来。”
“阿巴泰仅有七万人。”
陈操念了一声,然后看着一众人:“松江的后勤拉的太长,以至于补给线不得不放缓速度,徐州一战太过重要,轻敌不得,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但一旦后撤双沟,于士气而言不仅大打折扣,8师的弟兄和那些卫所兵用命换来的地方可就白费了。”
“陛下,”黄淳耀跪了下去:“鞑子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他们要用徐州给咱们设一个圈套。”
“起来,”陈操站起身,来回踱步:“刘步堂都能失手,我已经知道了阿巴泰的野心,他与代善一样,想要在徐州包圆咱们。”
最开始陈操是不知道,只有黄淳耀一直保持着怀疑的态度,因为战事过于有些蹊跷,就用孙得功的抵抗而已,从一开始的双沟到后来抵达徐州,有张有弛,到最后豪格所部从黄河东进,便彻底的印证了他自己的猜想。
然而陈操本人也是被胜利和自己这么些年的发展给冲昏了头脑,认为打清军就是热武器与冷兵器的对决,谁曾想对手也是一步一步的在紧张追逐,红夷大炮便是最好的证据。
“他们想吃掉我军,而我何曾不想一鼓作气废掉皇太极的双手?”
陈操恶狠狠的看着远处的炮火:“松江虽富,但我大明久经战火,如果将徐州之战打成了和建奴的拉锯战,对于北方的百姓来说,那才是最为痛苦的事情。”
“陛下此刻心系北方百姓,臣等自愧不如...”
陈操深吸一口气:“神武军就要来了,既然阿巴泰要让朕死在这里,那么朕也给阿巴泰一个大礼,就看他的牙齿硬还是朕的骨头硬;
给曹文诏、李秀宽、赵文会还有韩先楚传令...
朕要在徐州以身为饵。”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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