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杨维志也是看出了于先超的想法,便道:“于大人莫不是觉得事不关己?”
“哪里,下官只是觉得张溥有些危言耸听罢了。”
话说的模棱两可,张溥听了也不着急,只是等着杨维志发话。
“陈操一事也不是咱们能够随意置喙的,毕竟连皇上都没有想到这里,即便把张溥的话呈上去,那也是无事无补,说不定还会被朝中的大人们嘲讽咱们杞人忧天。”
杨维志的出身就表明他和陈操是对立面,不过眼前就着他能指挥的人马,确实还不是陈操的对手,好在他自己心知肚明。
“听闻魏国公奉旨去了松江府,不知道到底所谓何事。”
于先超冷不丁的插话让张溥才想起自己今日所来何事。
于是便将黄淳耀所言福王之事尽数说给了两人,话音一落整个谈话便安静了下来。
没人会去随意乱猜,涉及藩王,任何人都变现的很谨慎。
“在下以为,福王恐怕别有心思。”
“张溥,此事之上你还是慎言的好。”
杨维志表情冷淡,福王的背景他可是知道的,当年的事情他可是一清二楚,若不是当时东林党的势力没有办法和浙党相比,方从哲也不可能把他们东林党压着。
说不定福王还真的就成了皇帝。
只不过这种话现在谁都不敢说。
“朝中的事情自由诸公应对,咱们管好苏州府的事情便是,”杨维志给此次谈话做了总结:“复社也切莫对此事情胡乱猜测,若是江南之地传了不好的事情,后果本官可是不会承担的,另外,你张溥还是少于松江来的人相会,免得落了人口实。”
此话意思很明显就是针对张溥的,不仅是于先超,连杨维志本人也对张溥没什么好感,所以也是借着黄淳耀的事情打压一下张溥。
张溥愠怒异常,只不过也是不敢表现,内心却是把两人骂了个遍,然后冷笑道:“两位大人还是谨慎些好,切莫被陈操钻了空子,学生告辞了...”
杨维志也不恼怒,就看着张溥离去,然后才看向于先超:“阮大钺想要复官一事,本官已经在给诸公的信中明确反对,于大人,你以为?”
“下官谨遵抚台大人之意...”
“陈操确乃奸猾之辈,若是继续与其虚与委蛇,本官还是担心养虎为患。”
老话常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现在的情况也就是如此,杨维志的担心不无道理,只是现在松江府全境封闭,想要进入松江很难,更别提打听消息。
“抚台大人,下官听说阮大钺推荐了马士英出仕,不知道此事是否?”
杨维志点点头:“确有此事,周延儒复官在即,阮大钺出了大力气,不过那厮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决计不能再用,马士英倒是可行,即便是与阮大钺有牵连,但也翻不起风浪来。”
...
“好...”
上海县城外,欢呼声此起彼伏,李茂才擦了擦脸上的油汉,长出一口气之后便瘫坐在了轨道边,任由那些个工人欢呼呐喊。
陈操放下望远镜,然后笑道:“这老家伙当真还是需要鞭策,他是从匠户变成官员的,当也知道珍惜当官的机会。”
赵信拱手:“公爷,剪彩大会您是否亲自去?”
陈操摇手:“不了,让曹时云去就行了,他是功臣,我就是教授了他们,与我有什么干系?”
赵信顿时觉得陈操简直就是一个圣人,这等大功居然自己不要,不过想来也是,他能教授一帮学生造出这种东西,也足以证明腹中还有很多的大货。
距城一里的车站内,数百名力夫在整齐的号子声中将成品蒸汽机用滚木原理从学院拉出,然后运送到站台,然后再以杠杆滑轮等物辅助,几百人一起发力,终究将蒸汽机的核心部件安装在了车头之上。
当最后一颗固定螺丝拧好之后,山呼海啸声再次响起。
“赵信,我就不去了,你代表我带着一些人坐上去,跑到华亭之后再返回时到府邸告诉我什么感觉。”
赵信一脸的兴奋,他早就知道了这蒸汽机车替代了马力,只需要在车头烧炭就可以行走,听说到华亭三十多里的路程只需要一盏茶的时间,肯定要去试探一番。
“属下这就去代替公爷走一遭。”
陈操感叹的摇摇头,这帮子古人估计还不知道自己那个时代的高铁是多么的快,一千多公里的路程也就是一天时间而已,若是把飞机造出来,两个小时就抵达那还得了?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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