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要说的吗?”尤利尔扭头问他。
“你弄错了。”西境人还想挣扎,“我效忠于四叶公爵特蕾西威金斯,是她的夜莺。”
尤利尔没再继续,这种猜测式问话还是有局限性的。他了结了这只夜莺。
这家伙死也想不到克洛伊塔的学徒里居然会有伊士曼人指环讥讽。
“一开始我也想不到。”他回答。
罗玛瞧了一眼死人,抬头问道:“他是西境派来刺杀我的人,却要将责任推给那位四叶公爵?他为什么这么做?”
尤利尔摇摇头,不大确信自己的猜测是否准确。他望向索伦。
恐怕是政治原因指环说,伊士曼毕竟是高塔的属国,一旦克洛伊学徒死在了王国领地内,肯定会出大事。特蕾西公爵将有大麻烦
“可是,他说了谎。”尤利尔皱着眉头,“我是说,他在知道我能判断谎言的前提下仍然选择了撒谎。我想他并不是要将责任推给特蕾西威金斯因为我能明确的知道他的效忠是谎话而是用不相干的谎言来掩盖真相。”
罗玛不明白:“什么意思?”
“就是说,他想让我们觉得他是来陷害特蕾西威金斯的,但他和飞鹰城里的某人其实另有目的。”
我觉得你想得太多指环先生直言。
学徒装作没听见。“现在我们还活着,所以他不能泄露自己的任务目标,以免让对方警觉。”
索伦不以为然:不管他们的目标是谁,刺杀没成功都足够让他们的仇家警惕了吧
“也许他们的目标比特蕾西公爵更强大,才会让这西境人宁死也要保守原本的计划目标,来防止报复?”这个可能刚一提出,思路就清晰了。“这么想来,他们或许能抵抗四叶公爵的责问……这些人存在的范围就会缩小。”
罗玛听得一知半解。“所以,到底是谁想要我的命?”
“飞鹰城是整个西境的主城。”尤利尔告诉她,“梅塞托里家族是那里的统治者。我觉得他们的嫌疑最大。”
“那他们想用我的死对付谁?”
“比四叶公爵更强大,又达不到克洛伊塔这种程度的力量,在伊士曼应该不多见。”学徒分析。要是在表世界,答案只有一个。但诺克斯也许会有点不同。“你了解吗,睿智的索伦先生?”
指环坦然领受恭维,它转了一圈,操纵冰霜凝固成一个词:王室
“一旦刺杀成功,伊士曼王族肯定脱不掉责任。诸侯用这种办法来削弱王族的力量,在陆地上并不罕见。”罗玛点点头,很快理解了前因后果。“可我还活着,那什么梅塞托里公爵就会倒大霉了。西境人干嘛多此一举呢?”
学徒不知怎么发起呆,指环只好替他回答:因为他肯定想不到这个伊士曼人还刚好来自四叶领,很清楚他们的领主有什么敌人
“或者他身上的魔法能够避免占星术的检测。”尤利尔回过神来,“提温公爵肯定不会因此被高塔牵连……外交部从来只将伊士曼当做一个整体,不会刻意分辨王国诸侯。”他不安地卡了壳。“说老实话,谈这种话题我很不适应。”
在表世界,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还会面对王国诸侯之间的博弈。与布鲁姆诺特的青之使相比,提温梅塞托里公爵这类原本一辈子也不会与学徒有任何牵连的大人物似乎也失去了光环。
小狮子惊奇地打量他:“可你是白之使大人的学徒啊。”
“说得没错。”现在是他们害怕我才对。尤利尔将这种荒诞的感觉抛在脑后,他眼下面对的才是现实。“你得尽快离开了,罗玛。伊士曼对你而言还很危险。雄狮阁下曾高调地在铁爪城寻找你的踪迹,现在盯上你的人绝不止一个西境诸侯。如果是其他神秘支点的人,我没法保证你的安全。”
“我早就同意了。”她咕哝一句。“快回去吧,我太困了。”
她能休息,我却还得跟教堂解释我们到外面来做什么。“小心别撞上巡游骑士,否则今晚你就别想睡觉了。”尤利尔话音刚落,就意识到了不对。今天夜里他好像从没见过一个夜巡队员,更没听见过他们的脚步和马蹄。要知道,他压根没去处理西境人遇袭时留下的血迹,他们不该发现不了。
“索伦?”罗玛忽然叫道。尤利尔扭过头,见到白霜写下一行字:
警告,法则之线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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