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是这回事。”
“你左手边是什么?有个亮点。”
尤利尔下意识抬手。
……
透明的水汽组成字句:『钟楼在东面』
“我知道了,你大概能分清东南西北。这是你的功能之一。”使者把指环脱下来。“留在这儿。这里很安全。”
索伦·格森沉默了一会儿。如果它真在思考这句话的含义,你该原谅它。毕竟,夜语指环的思考方式与人没区别,也没法看透人心。『是啊』它慢吞吞地写道,『这儿只是风有点大,还谈不上危险。况且,我有分辨方向之外的功能,比如分辨公交线路图之类,你确定需要我留下吗,大人?』
使者低了下头。
眼下他正身处几十码的高空,周围没有一处可供落脚或支撑重力的地点。按常理来说,人不可能站在空中,但神秘生物有自己的常理。尤利尔没能找到白之使的唯一原因是他没往上看。哪怕经历了世界穿越这类荒唐事,他的思路还是拥有“正常”的惯性。
“没别的选择,索伦。如果你能解决钟楼的异常,大概可以换我在这儿等着。我当然能保证酒吧的安全。”使者盯着指环,“莫非你不行?”
『这是我的功能之一……等等,你的意思是让我保护诺克斯酒馆的安全?』
使者皱起眉,仿佛在问“莫非我该担心你”。幸好他没说。“不行?”
『当然没问题』索伦的笔画太重,透明水汽发出咔咔的响动,结成冰霜,掉下了高空。『事实上,这件事其实也没那么难理解』它写不下去了。『你知道哪趟车通往钟楼吗,大人?我可以提前……』
“通往钟楼顶?”
『四叶城没有符合要求的路线』
“所以我得飞过去。”使者没有皱眉,也没有催促,但他似乎不太想继续说下去。你并不清楚他的情绪是如何表露出来的,因为他几乎没有表露。但那些遭遇不幸或者心生**的人去神灵的圣所祈祷时,神灵同样没回应,他们却纷纷觉得获得了启示。两者姑且属于同一码事。“有事说事,别磨蹭。看来海恩斯没修好你。”
『……』
指环甚至来不及分辩,就旋转着追向了雪花。
……
他吓了一跳。“索伦?”尤利尔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戴上它的。“你不是……?”走了?
塞西莉亚好奇地望着他。“一枚漂亮的指环。你哪儿弄来的?”
莫非她不知道?尤利尔试图脱下指环,但没成功。“它是索伦·格森,使者大人的戒指。提前说明,我可没本事偷到它。”
但她生气地瞪着学徒:“我不会随便怀疑别人!”
“除了我的调味手艺,是不?”尤利尔嘀咕。
塞西莉亚顿住了。她肯定想说点什么,但大概率不会是道歉。咔咔的碎裂声从墙壁传来。指环忍不住了:『你真是有勾搭女孩的天分,尤利尔』
“有字!”女侍者猛一仰头,差点撞上学徒的鼻子。他搞不懂人们干嘛针对他的鼻子。“哎哟。”
“哎哟哟。”好在尤利尔反应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他们一起后退,碰倒了一只小腿高的空罐子。陶器骨碌碌滚进黑暗中。“什么字?”
“我看不太清。”塞西莉亚推推眼镜。即使扶着她的后背,尤利尔都能感觉到她的心跳。还说你不怕?“真及时,尤利尔。我可不想一头扎进酒桶里。”她似乎是感激地捉住他的手,接着迅速站稳,跨到远处。
学徒扭头瞥一眼墙面。他离楼梯更近,得以阅读文字。但很快他后悔看完了。尤利尔悄悄挪动脚步,遮住索伦·格森的揶揄。“别管字不字的了,我们有正事要办。”
『正事?在这儿?孤男寡女……』
“你听见了吗?什么声音?”
这混蛋!尤利尔逼自己露出微笑:“反正我是没听见。可能就是老鼠,还能有谁呢?”
“现在我期望踩到它们了。”塞西莉亚抽抽鼻子。她重新钻进阴影里去,在一堆密封的酒罐中仔细搜索。
学徒总算放松了些。“快擦掉!”他对指环先生轻声说。
文字下方,丝丝缕缕的霜迹游窜起来,组成透明的字母:『不』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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