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眼见范云遁光远去,并没有追赶,他需要一个人回去传信,请动铁画骨出手,否则这场戏就白做了。
徐子明直挺挺倒地,身上暗金骸骨消散,恢复原本模样,但见其胸腹间拳头大小的贯穿伤口,眼神散乱,然而呼吸仍在,并没有死去。
唐宁方才虽然一拳击穿其胸膛,但避过了其心脏要害,故而留得性命。
他上前在其身上点了几下,灵力封住其涌泉,灵海,泥丸宫三处,手一招,将其腰间储物袋摄至手中,随后灵力包裹他遁光腾起,向东南方位而去。
之所以留着徐子明性命。
第一是答应过张惠庸,让他手刃仇敌。
第二,活着的人更容易引出铁画骨来,毕竟徐子明是他首徒,亦是他得力助手,铁画骨若知他未死,想必应该会来营救他。反之,对一个死人,或许还不会费那么大心力。
第三,若是计划没有成功,铁画骨识破了计谋,可以用徐子明去交换张惠庸的性命。大风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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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青山,巍峨的洞府前,一道遁光激射而下,现出一浓眉大眼的汉子身形,正是范云,他径入洞府内,穿过几条小道,来到一屋室前,敲响了石门。
“进来。”内里苍老雄浑的声音传来。
范云推门而入,噗通一下向蒲团上须发皆白老者跪拜道:“徒儿拜见师傅。”
“什么事,这么匆匆忙忙的?”老者见其神色异样,开口问道。
“师傅,师兄被人杀害了,徒儿侥幸逃出虎口,特来向师傅禀告,请师傅替师兄报此大仇。”
老者目光精光一闪,身体微微斜倾,霎时间整个人气势大变,不怒自危,盯着范云沉声道:“你说什么?”
“师兄被一名为贾似真的散修杀害了。”
“怎么回事?”
范云便将来龙去脉述说了一遍,从吴宪口中心云芝消息传出开始缓缓道来:“那贼子再度出现木兰山坊市后,师兄邀我同去木兰山坊市查个究竟,我们找到坊市的负责人段远,查看了当日管理处的进出人员记录,并派出大量人手去寻找这些人,查探关于此贼子线索。”
“最终我们找到了十七名当日进出坊市的修士,其中有四人还真在途中遇见过此人,我们通过这四人口述的相遇地点,逐渐缩小范围,一一排查。”
“最终将范围缩小在涟源郡城东的一两百里范围之内。”
“我本想告知师傅,可师兄说,料对方区区一散修有多大能耐,区区小事不必叨扰师傅,于是我和师兄前往此地查探,在山林中见到一小屋,果然是那贼子居所。”
“我们二人与那贼子相斗,开始一直占据上风,师兄将其打成重伤,贼子亡命逃窜,我二人追赶。”
“我不及师兄修为,落后一步,见他二人向下方丛林中而去,可待我赶到之时,师兄却被他一拳击穿胸膛,人已倒下。”
“我料不是其敌手,于是赶忙回去禀告师傅,那贼子并没有追赶,也不知是他身受重伤,还是因其他缘故。”
老者听罢沉默不语,好一会儿说道:“这个贾似真,你们以前可听说过他?”
“没有,弟子找不少人打听此人身份,皆对其一无所知。”
老者道:“吴国境内的筑基后期修士两只手能够数的过来,哪怕整个新港,散修中的筑基后期修士也绝不超过三位数,这个贾似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范云道:“我们打听他消息有近一月了,也没得到什么线索,师傅,这贼子受了重伤,估计走不了多远,您一定要为师兄报仇啊!”
老者看了他一眼,喊道:“来人。”
其话音刚落,外间一男子推门而入,躬身道:“师叔,有何吩咐?”
“你去储物阁看看,子明的命魂石现今如何?”
“是。”男子应声而去。
“我早就和你们说过,不要小看任何人,子明自以为功法玄妙,平素间心高气傲,殊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枉自丢了性命。若是你们能够谨慎一些,多寻些人手,又哪会丢了性命。”老者说道。
范云答道:“当时情况紧急,我们确定他落脚点后,担心他察觉远走,机会稍纵即逝,因此准备略有不足,若早知此人功法神通如此高强,必然多聚些人手,做足准备,只可惜悔之无及,师兄亦因此而丢了性命。”
“你们是怕别人知晓后,抢夺心云芝吧!”老者说罢不再言语,微微叹了口气。
约莫一炷香后,外间脚步声响起,石门推开,男子自外而入,躬身行礼道:“弟子方才前去查看徐师兄命魂石,其光亮并没有熄灭。”
“哦?”老者惊疑一声,看向范云。
范云亦是一惊:“我明明见他一拳将师兄胸腹击穿,这怎么可能?他没有杀害师兄,那他可能是想逼问我们的身份。师傅,现在追赶,说不定还来得及,他自己受重伤,若带着一个人的话,肯定走不了多远,一查就能查到。”
老者沉吟思索了一会儿,起身道:“走吧!去你们交手的地方看看。”
两人出了洞府,老者遁光携裹着他出了紫青山,行了数个时辰,来到涟源郡城东的一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