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西沉,慵懒的阳光最后再照射在大地之上,片刻的功夫之后,夜幕恐怕就要降临了。
双方都默契地选择了停战,各自打扫战场。
正如文仲所想的那般,将登上城墙的晋军士卒全部清理光之后,即便是黄天化再如何骁勇,也不得不暂时退下城去。
就凭他们三个人,纵然凶猛,但身边没有士兵相护的话,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淹没在楚军的人海之中。
之后,虽然郑怀、岳伦、李存孝几人轮番出战,但都没有再登上过城墙。特别是邓禹在战场上发现李存孝身影的时候,更是专门派张节分出五百轻重弩手盯着李存孝,甚至连床弩都架了上来,连给李存孝靠近城墙的机会都没有。
城墙之上,文仲派人将重伤的辛环、邓忠抬了下去,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一天算是过去了,但他也不知道他们还能坚持多长时间。
而城墙之下,岳飞派出一队队兵卒收敛战死的兵士的尸体。这个时候,虽然晋军仍在城墙上楚军的射程之内,但楚军却并没有继续动手。
这一点,也是古代战场上不成文的规定了。
更何况,双方加起来战死如此多的士兵,若是不妥善安置的话,一旦引起瘟疫,对于他们双方来说,都是一场灾难。
“不行,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要不然,宛城迟早要丢!”大堂之内,望着众将垂头丧气,一幅不知所措的样子,文仲不由得愤声说道。
“文将军有什么想法,直言便是!”邓禹同样面色难看道。
今日一战下来,他们直接便是损失了一千五百士卒,虽然也给晋军造成了不到三千的伤亡。但照今日这个样子打下去,他们是支撑不了多长时间的。
宛城可不是一座小城,一旦守城士兵下降到一定程度后,到时候,连最基本的防御都无法形成,必定会破绽百出。到那个时候,他们又拿什么来抵御岳飞这种名将的攻击。
“必须要想一切办法烧了晋军的投石车和楼车才行!”文仲站起身来,神色坚定地说道。
这些天,晋军的火力实在是压得他们抬不起头来。宛战所在的楚军皆是荆北最精锐的部队,而且又坐拥宛城此等坚城,可依旧只是勉强给敌人造成了一比二的伤亡,与敌人那层出不穷的攻城机械是分不开的。若是没有这些攻城器械,文仲有把握把伤亡比例拉开到一比三。
因此,唯有将敌人的攻城器械全部毁掉,他们才能找到守住宛城的希望。
闻言,众将又是无奈地发出声声叹息,道理是这么一个道理,只是,实际操作确实一个麻烦。投石车和楼车那些攻城器械,晋军肯定也会大力看守,想要将其烧毁简直比登天还难。
“吾领五千兵卒袭击岳飞大营,吸引晋军注意力,再选一将,领三千士卒袭晋军攻城器械所在,或可功成。”文仲云淡风轻地说道,事后说的只是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事一样。
谷</span>“不可,师傅,由徒儿领兵前去即可,必不负师父重望!”余庆站起身来,向着文仲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随后,这才郑重地说道,面色决断,任由谁看见了都不会怀疑他的真心。
“师父,徒儿亦愿代替师父前去!”吉立同样拜倒在文仲的身前,面色悲恸地说道。
文仲说是其吸引晋军的注意,但同时也是去送死罢了。就算最后文仲能成功,但也决计没有再活着回来的希望。他这是要用自己一死,来换取一个可以守住宛城的机会。
岳飞作为主帅,他的大营所在必然是防守严密。而且,主帅所在,似李存孝、岳伦、黄天化等一系列晋军重将必会拱卫在四周,以保护主帅的安全。文仲去袭击岳飞的大营,无异于是将自己送入虎口。
文仲面色欣慰地看着自己的这两个弟子,伸手将他们二人扶了起来,这才复又神色坚定地道,“要想吸引住晋军的注意力,必须得选一个有分量的人才行,在这宛城之中,也就邓将军和老夫有这个资格了。邓将军作为一军主将,又岂能轻易犯险,这思来想去,也就只能由老夫来走这一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