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从不是个护短的人,老丈人这次的一系列骚操作确实败人品,而且又没有悔过之心,叶辰自然也不可能再暗中拉他一把。
所以,这件事便任由老丈人去折腾,他已经决定放手不管。
倒是周良运此时替萧常坤说起了好话,开口道:“叶少爷,其实萧先生这么做一定程度上也可以理解,当初他‘打碎’那个花瓶,其实也都是遭我算计,我让人打他,也是为了演的逼真一些,他记恨我也是应该的。”
叶辰点点头,感叹道:“记恨自然是没问题,报复自然也没问题,只是这手法确实有些上不来台面,不过即便是这样,他想从您这里讨回颜面我依旧觉得也没什么大问题,但问题出在他不懂什么叫见好就收。”
“在张二毛曝光这件事之前,他其实也不算亏,虽说卖飞了一件好东西,但东西本身也是别人卖飞给他的,而他好歹也从周叔叔您这里拿走了二十万的净利润,坏就坏在人心不足蛇吞象,他知道那尊铜佛卖了高价,就想把铜佛要回来,若不是他这一步属实过分,我也不会让张二毛曝光这件事。”
说罢,叶辰感叹道:“归根结底,还是玩不起,卖定离手、愿赌服输对他来说还是太难了点儿。”
周良运笑道:“一念之差错失两千万,绝大多数人想来都接受不了,萧先生想把东西要回去一定程度上也可以理解。”
说着,周良运又道:“至于后续影响,其实这件事情只要我不说话、不闹到警方那里,其实外面也没法给他定性,书画协会那边只要有人拉他一把,应该还能有容身之地,只是往后可能同事关系会紧张一些。”
叶辰微笑道:“随他去吧,这件事我已经不准备插手了。”
“嗯。”周良运点点头,道:“对萧先生来说,行事风格和做事逻辑还是欠缺成熟和严谨,可能他这一辈子没创过业,也没经过什么风浪,综合能力相比多数同龄人还是欠缺太多。”
叶辰十分赞同周良运对萧常坤的评价,老丈人这辈子虽然过的窝囊,但也确实没经历过什么波澜,从大学毕业就在萧家混吃等死,混到前几年老爷子走了,生活才算一落千丈。
关键他这么多年在家里被马岚、老太太以及亲大哥打压惯了,物质生活的水平降低对他来说也没有太大的影响,反正他在金窝银窝也是躺平,在泥窝狗窝也一样是躺平。
但他想当书画学会的会长,也不是为了什么远大的志向和抱负,唯一的目标就是积攒些吹牛逼的资本,以后出门有点面子,仅此而已。
所以就老丈人目前的综合社会能力来看,可能还比不上一个有三五年社会工作经验的年轻人。
而且他这么多年也没什么上进心,一直是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躺下,一辈子唯一有上进心的也就是最近,为了能当上书画协会的会长,天天处心积虑,不过当会长这事儿,估摸着是要黄了,他要是能当书画学会的会长,书画协会估计除了他,都得辞职。
不过叶辰现在也懒得去管,他关注这件事的初衷,是担心老丈人和张二毛会动用暴力手段来针对周良运,而周良运在金陵没什么根基,要真通过暴力手段解决问题,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现在危机已经彻底解除了,张二毛不会再帮老丈人针对周良运,老丈人就失去了暴力手段的支持,而他们刚刚搞出来的这场闹剧,又帮周良运快速在金陵古玩街站稳脚跟,周良运以后在金陵的发展肯定要顺畅得多。
于是叶辰问他:“周叔叔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周良运回答道:“我本身没想这么高调,只想着在古玩街开家店慢慢做,现在忽然间有了不小的热度,每天都有很多人过来找我鉴定东西,也算是一把双刃剑吧,我接下来打算把节奏放慢一点,以后每天再晚点开门、再早点打烊,接待的客户也少一些,估计再过上一个月,这热度也就下去了。”
说着,周良运又道:“等热度慢慢下去,我就佛系做生意吧,反正我也不图赚钱,更不图把事业做到多大,金陵这城市生活节奏比较慢,人要是也能慢下来的话,还是很舒服的,我就打算慢慢悠悠的在这里养老了。”
叶辰点了点头,说道:“罗斯柴尔德家族相对可控,只是不知道破清会是否还在关注四方宝幢以及您的消息,若是将来能把破清会铲除,您也就彻底自由了。”
周良运微笑道:“我相信以叶少爷的能力,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说罢,周良运想起什么,忙道:“对了叶少爷,您应该还没吃晚饭吧?要不要一起吃点儿?附近有家小餐馆做的本地菜很好吃,可以直接送到店里,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们一起在店里吃点?”
叶辰笑道:“好啊,正好我老婆这几天忙公司的事情,每天晚上加班,我就跟您蹭顿饭。”
说着,他又忽然想起一个人来,便对周良运说道:“对了周叔叔,金陵还有您一个老熟人,您多点几道菜,我把他也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