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吸收的玄气达到一定量后，机体盛极而衰，失去稳定性，这就是走向死亡的过程。”
“当一棵树死亡，慢慢腐朽倒下，化作尘土，它一生积累的玄气就回归这个世界。当然，把它用来当柴火烧，只是加速了玄气回归世界的过程。”
李衍似懂非懂地说道：“就好比开水一直放着，会慢慢变凉。”
马卫邦欣喜的表情中夹杂着一丝担忧。他喜的是李衍悟性如此之高，担忧的却是另一件事。他继续说道：“没错，这是因为开水的温度很高，周围的温度很低。”
“不管是凡人的生长，还是修者的修炼，都是将外界的玄气积累到自身的过程。而自然的衍变恰好相反。”
“云会动，因为有风。有风，因为这个世界存在不平衡。”
“世界想要平衡，所以有风，开水会变凉，世间万物不会无限生长。不管对谁来说，这些规律都是一样的。哪怕是弹指间便可移山填海的圣人，也总有一天会死。”
“沧海桑田，青丝化雪。”
“千秋万载寻仙路，奈何终归泉下土。”
“这也就是我要说的——流云剑气。”
马卫邦今晚的话，对李衍来说太过深奥。见到李衍沉默，马卫邦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后悔的表情，起身走向自己的帐篷。
“有些东西，我没法教你。这一招不是道术，但是练到极致，可以化解世间一切道术。你可以把它理解为这个世界的铁律。”
“其实不懂也没关系，学会这招不见得是好事。”
“我今晚好像话太多了？”
……
李衍静坐在火堆前纹丝未动，妙妙在一旁加着柴火，史云松五人和马卫邦早已沉沉睡去。
妙妙没有说话，李衍也没有说话，连昆虫和野兽都安静了下来。天地之间，只剩下柴火燃烧的“噼啪”声。
李衍静坐到半夜，忽然抬起头，脱下外套，对着火堆扇风。
李衍问道：“妙妙，你看这个火是不是越来越旺了？”
“是。”妙妙点了点头。
“如果我一直扇下去，这堆火会提前熄灭。”李衍双目死死地盯住火堆。
“是。”妙妙肯定道。
“同样大小的一根木头，松木更结实，可以比梨木烧更久的时间。”李衍接着道。
“是。”妙妙并不理解李衍说的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凡人只能无意间吸纳一点点玄气，在百年之内死去。修者不断强化**，使之可以吸纳更多的玄气，但修者依然会死。”李衍摸了摸自己的气海。
“是啊。没有长生不死的人。”妙妙赞同道。
“那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把整个气海的玄气化掉。”李衍眼里倒映着摇动的篝火。
“嗯？”妙妙疑惑问道，“化掉玄气做什么？”
“没什么，我瞎说的。哪有人会好端端的，突然化掉自己的玄气呢？”李衍停下手中扇风的动作。
“就是嘛！”对此妙妙深表赞同。
“哈哈。没事了！不胡思乱想了！”李衍笑了，起身拉着妙妙的手，“走吧，睡觉去，想不通，不想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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